双面圣徒

2075年,诺瓦国,阿尔卡斯市。天空像一块发霉的抹布,灰黄交杂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街道上,破旧的LED屏闪烁着“复兴在望”的标语,路边却堆满垃圾,流浪汉蜷缩在拆毁的红色雕像旁。诺瓦国,这个曾经的社会主义大国,早已不是地图上的巨人。五十年来,它在分分合合中挣扎:战乱撕裂版图,军阀割据;自由化改革带来短暂繁荣,却让贫富悬殊如刀割;经济崩溃后,短暂的统一又被派系对立打破。民众厌恶“红色遗产”,拆毁旧政权雕像,崇拜“强人”神话,渴望结束混乱。2075年的今天,民主选举形同全民撕咬,广场上的人群举着标牌,喊着“民主是谎言”或“团结万年”,却没人说得清想要什么。

尤金·卡尔站在首相府顶层的阳台上,俯瞰着这一切,点燃一支廉价香烟,吐出一口烟雾,低声说:“这就是自由的杰作,一群连自己影子都怕的疯子。”卡尔,55岁,新当选的首相,不是天生的领袖。他的演讲像税务局的催款通知,枯燥得能让人当场昏睡。可他有信念:混乱是毒瘤,秩序是解药。年轻时,他偷偷读“铁腕导师的禁书”和“导师演讲笔记”,着迷于那疯子的统一效率,幻想诺瓦国如其巅峰般迅速复兴。夜深人静,卡尔会在书房模仿导师的手势,低语:“导师统一了分裂,却毁于狂热。我要更聪明。”他梦想结束诺瓦国的分分合合,迎来永恒的“合”。但卡尔有个致命缺陷:他不会演讲。在直播和短视频的时代,一个领袖若不能三句话点燃荷尔蒙,就只能是个笑话。他的竞选视频被做成迷因,标题是“卡尔:无聊是我的超能力”。评论区全是嘲讽:“这家伙是来催眠的吗?”“我宁愿听微波炉演讲!”卡尔不在乎,但他知道,“新秩序”计划需要一张会说话的嘴。于是,他决定借一个代言人。

阿尔卡斯市郊的“Rusty Nail”酒吧,空气混杂着啤酒、汗臭和失败的味道。维克托·莱恩,38岁,站在摇摇欲坠的舞台上,对着三个醉汉表演“脱口秀”。十年前,他是诺瓦国的电视明星,靠毒舌和机智让观众笑到流泪,号称“诺瓦的广场明星”。可战争、经济危机和一次愚蠢的竞选尝试毁了一切——他竞选市议员,承诺“让阿尔卡斯飞翔”,却被曝挪用资金买豪车。如今,他在这鬼地方讲没人听的笑话,换几瓶廉价啤酒。“嘿,伙计们,听说新首相的演讲了吗?”维克托举着酒杯,挤出疲惫的笑容,“那家伙讲话的样子,像在给自己写悼词!”一个醉汉哼了一声,另一个趴在桌上打鼾。维克托叹气,灌下啤酒,苦涩的味道让他皱眉。他的公寓被房东收回,账户只剩两位数,昨晚还被酒吧老板威胁“再不还债就剁手”。他知道,自己完了。

酒吧的门突然被推开,一个女人走了进来,黑色大衣,墨镜,气场冷得像工业冰柜。她递上一张名片:“玛丽亚·冯,首相办公室顾问。尤金·卡尔想见你。”维克托愣住,差点摔了酒杯。“首相?找我?想让我主持他的告别演出?”他试图用笑话掩饰尴尬,但玛丽亚的眼神让他闭嘴,像在说:别废话,滚过来。

首相府的会客室像历史博物馆,墙上挂着旧地图,书架上摆着“铁腕导师的禁书”“导师演讲笔记”和“竞选明星传”。卡尔坐在橡木桌后,面前一台冒蒸汽的咖啡机。维克托进来时,卡尔没抬头,指了指椅子:“坐。”维克托坐下,环顾书架,感觉像误入了邪教总部。他清了清嗓子:“呃,首相先生,我猜你是想让我帮你写演讲稿?不过说真的,你的风格……有点,嗯,像是报税表?”卡尔抬起头,眼神如刀:“我不需要演讲稿,莱恩先生。我需要你的嗓子。”

接下来的半小时,卡尔坦白了他的计划,一个让维克托既震惊又暗自兴奋的计划。卡尔承认自己缺乏魅力,但他有权力、资源和愿景:重建诺瓦国的秩序,结束分分合合,如铁腕导师般重塑辉煌。他需要一个代言人,结合“导师的狂热和广场明星的亲民”,点燃群众,诱导他们献出自由。而维克托,这个酗酒、破产、连房租都交不起的废物,是他选中的人。“你疯了吧?”维克托笑得差点呛到,“让我假装是你?站在台上喊‘诺瓦万年’?兄弟,这不是演戏,这是……”他想说“疯人院”,但卡尔递给他一张支票,数字让他眼花。“定金,”卡尔冷冷地说,“成功后,还有更多。失败的话,嗯,你不会想知道。”维克托盯着支票,心跳如鼓。理智喊“跑”,虚荣心喊“干”。他是个赌徒,赌了一辈子,这次也不例外。“好吧,”维克托说,“但我得有自己的风格,像广场明星那样,行不?”卡尔微微一笑,第一次露出人味:“成交。”

接下来的四周,维克托被送到乡间庄园,接受玛丽亚·冯的“改造”。玛丽亚冷酷高效,像人形计算机,逼他看旧时代的“竞选老片”,学习“广场明星”的演员式微笑和“民众是朋友”的亲民语调,也让他模仿导师的激昂手势。维克托起初觉得像玩cosplay,但渐渐爱上了这种“表演”。他对着镜子练习明星的招牌微笑,幻想自己是“诺瓦的广场明星”,能让分分合合的国家真正“合”。卡尔则利用国际援助和资源重新分配,推出免费医疗、就业补贴等政策,让民众暂时忘了撕裂,对新政府抱有幻想。这些政策如胶水,短暂粘合了诺瓦国的裂缝。卡尔知道,这是点燃狂热的时机。

2075年6月1日,阿尔卡斯一体广场,十万人聚集,电视直播覆盖全国。人群中有贫民窟的工人,也有豪宅区的精英,短暂的“合”让广场成了希望的海洋。维克托穿深蓝色西装,站在麦克风前,深吸一口气,模仿广场明星的亲民语调,开口:“诺瓦国的朋友们,我们受够了混乱!受够了分裂!诺瓦的晨曦就在眼前!”人群愣了一秒,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维克托的嗓音如烈焰,点燃每个人的神经。他没提卡尔的名字,也没讲复杂政策,只有简单、直接、充满原始力量的词语:团结、荣耀、晨曦。人们挥舞国旗,泪流满面,仿佛分裂的诺瓦国终于“合”在了一起。后台,卡尔通过屏幕看着,点燃一支烟,低声说:“好戏开场了。”他瞥了眼玛丽亚,冷冷道:“这废物的嗓子还真有点明星味。”

三天后,卡尔宣布推出“爱国排行榜”(Patriot Pulse),一款手机应用,民众自愿注册,系统通过算法分析日常行为——社交媒体点赞、消费记录、集会参与等——生成“爱国指数”并公开排名。算法偏好“导师式强人”魅力,高排名者获福利:税减免、优先医疗、“复兴节”VIP席位;低排名者被羞辱:昵称标红、推送“爱国教程”视频。卡尔称其为“民主的创新”,意在用算法粘合分裂的社会。民众疯了。应用24小时内下载量破亿,社交媒体全是炫耀排名的帖子:“我排前1%,爱国无敌!”“刚买复兴套餐,+50分!”贫民窟的工人和豪宅区的精英都沉迷其中,仿佛排行榜能让诺瓦国再次“合”。维克托在集会上高呼:“排行榜是我们的心跳!加入它,你就是诺瓦的灵魂!”人群尖叫,争相展示手机屏幕上的排名,像比谁的灯更亮。

一周后,意外发生了。维克托在“复兴节”集会醉酒演讲,胡言乱语:“让我们烧掉昨天的谎言!诺瓦的明天更光明!”他想耍帅,却差点摔下台。卡尔在后台气得摔杯,骂道:“这白痴连酒瓶都烧不掉!”可第二天,排行榜算法将维克托的演讲标记为“导师式强人”魅力,社交媒体热搜爆了:“维克托的火焰预言”“导师再世”。民众编造“神迹”:有人称维克托演讲时乌云散开,有人说他的声音治好了邻居的狗。分裂的诺瓦国似乎因维克托而“合”,但这“合”建立在荒谬的崇拜上。维克托陶醉了,对着镜子练习“导师”手势,自言自语:“我真是诺瓦的广场明星!”卡尔头痛不已,召他到首相府,冷嘲:“导师?你的神迹比你的账单还假。”维克托咧嘴一笑:“嫉妒吧?他们爱的是我,不是你的破计划。”卡尔眯起眼,低声说:“好,那就让你当神——但剧本我来写。”

卡尔设计了“神迹喷泉”表演,欲控制神化热潮。计划是维克托站在广场喷泉前,灯光和水柱营造“圣光”效果,强化他的“广场明星”形象。表演当天,维克托醉得东倒西歪,喊着“诺瓦的晨曦”摔进喷泉,污水四溅,淋了他一身。卡尔在后台咬牙:“这废物的晨曦是我的噩梦!”可民众却欢呼,称污水是“导师的圣水”,社交媒体疯传“维克托净化诺瓦”。排行榜算法推波助澜,将“圣水”事件标为“超高爱国值”,维克托的排名飙升至全国第一。卡尔气得差点吐血,对维克托冷笑:“他们爱你的嗓子,你连排名都配不上。”维克托昂起头:“至少我不用躲在幕后像老鼠。”卡尔强压怒火,开始编写更复杂的“神迹”剧本,暗自计划削弱维克托的影响。

排行榜热潮席卷诺瓦国,短暂“合”了分裂的社会。贫民窟的工人熬夜点赞维克托的演讲视频,豪宅区的精英花钱买“爱国套餐”刷分。有人编“神迹”故事:“我梦见维克托唤醒导师!”有人跳“复兴舞”录视频,刷高排名。安娜·索尔,30岁的独立记者,试图揭露“假神”,却因低排名被标红,博客被黑,读者骂她“叛徒”。鲍里斯·克林,65岁的退休工人,崇拜维克托,烧毁女儿的日记只为证明“忠诚”,女儿离家出走,他却浑然不觉。玛丽亚·冯,冷血的宣传顾问,默默执行卡尔的计划,设计“爱国教程”推送给低分者。这些人的遭遇如暗流,暗示极权的创伤,但无人深究——所有目光都在维克托身上。

维克托的“神”地位让卡尔寝食难安。他原本想用维克托当“嗓子”,可现在,这嗓子成了“广场明星”,威胁他的控制。卡尔推出“爱国认证”计划,试图用算法再“合”住诺瓦国的裂缝。认证要求民众录制“维克托崇拜视频”,内容包括宣誓效忠、跳“复兴舞”或讲述“神迹”故事,上传排行榜可获高分。卡尔对维克托说:“你的粉丝得有点纪律,别整天嚷嚷乌云散开的鬼话。”维克托醉醺醺地咧嘴:“纪律?明星不需要纪律,卡尔老鼠。”卡尔冷笑:“明星?你的债主都比你闪亮。”他暗中调整排行榜算法,确保崇拜维克托的视频获最高分,同时给低分者推送“维克托崇拜教程”,内容荒唐得像恶搞短片:“如何正确呼喊广场明星之名”“复兴舞五步教学”。民众却吃这一套,广场上挤满跳舞的人,贫民窟的工人和豪宅区的精英都挥汗如雨,只为刷分。社交媒体全是视频:“我为维克托哭了三天,+100分!”“我的狗因明星复活,+200分!”诺瓦国短暂“合”在维克托的旗帜下,但裂痕暗藏——高排名者鄙视低分者,先知派和理性派的对立如火药桶。

维克托沉迷于“神”地位,彻底忘了自己是卡尔的傀儡。他在集会即兴喊:“每个人都是明星!诺瓦不需要幕后老鼠!”人群疯狂欢呼,卡尔在后台差点摔屏幕,怒斥:“你破坏我的秩序!”维克托醉态可掬:“秩序?他们想要的是明星!”卡尔警告:“明星也是我的傀儡。”维克托没吭声,但当晚,他在破旧公寓的镜子前,低声说:“不,我是真正的广场明星。”他开始偷偷筹划自己的“神迹”,想摆脱卡尔的剧本。他翻出十年前竞选市议员的旧口号“让阿尔卡斯飞翔”,突发奇想:“我要让诺瓦飞起来!”他用仅剩的信用贷款租了一堆热气球,打算升空“显圣”,证明自己才是诺瓦的灵魂。

卡尔察觉维克托的异动,但没阻止。他召玛丽亚分析:“这废物想飞?让他摔死。”玛丽亚冷冷道:“民众只认他,摔死他,你也完了。”卡尔咬牙,设计了另一个“神迹”——“维克托点亮夜空”。计划是用无人机灯光秀模拟“圣光”,让维克托站在高台上“召唤晨曦”,既强化神化,又让维克托依赖他的剧本。表演前,卡尔冷笑:“这次你敢搞砸,我让你连酒瓶都没得喝。”维克托昂首:“明星不需要你的破剧本。”表演当天,维克托又喝多了,误按无人机遥控器,导致停电,整座城市陷入黑暗。卡尔在后台气得砸墙,可民众却高呼“黑暗中的晨曦”,称维克托“驱散了谎言之光”。排行榜算法再次神化他,排名稳居第一。卡尔咬牙:“这废物的晨曦是我的耻辱。”维克托得意:“承认吧,没我,你连狗都不听你吠。”

维克托的神化让诺瓦国的分裂再也掩盖不住。先知派在街头竖起维克托的雕像,理性派砸烂雕像,喊着“假明星滚蛋”。高排名者炫耀福利,低分者被邻居冷落,贫民窟和豪宅区的对立被神化热潮点燃。安娜·索尔因揭露“假神”被标红低分,博客被黑,最后一条帖子写道:“诺瓦国想要真相吗?”无人回复。鲍里斯·克林烧毁女儿的日记,沉迷维克托的演讲,女儿离家出走,他却对着排行榜傻笑。玛丽亚默默调整算法,试图压住混乱,但连她也开始怀疑卡尔的计划。这些人的遭遇如暗流,暗示极权的创伤,但无人深究——所有目光都在维克托身上.

维克托不甘当卡尔的“神”,决定用“飞翔神迹”一举摆脱控制。他在集会宣布:“我将带领诺瓦升上天空!”卡尔得知后,冷笑:“你的飞翔?你的债主都比你飞得高。”他没阻止,想让维克托自己砸了舞台。热气球集会当天,十万人挤满阿尔卡斯一体广场,排行榜直播热度破纪录。维克托醉态可掬,爬上热气球,喊:“诺瓦的明天更光明!”气球刚升空就失控,撞上LED屏,标语“复兴在望”碎了一地。人群陷入混乱,先知派高呼“明星的飞翔启示”,理性派砸烂手机,贫民窟的工人指责豪宅区的精英“破坏神迹”,豪宅区的精英反骂工人“盲目迷信”。排行榜服务器因骚乱崩溃,算法瘫痪,社会再次“分”裂。

卡尔站在首相府阳台,点燃最后一支烟,看着广场的混乱,低声说:“这废物终于把舞台砸了。”他试图推出新代言人,一个嗓音模仿维克托的年轻人,可民众只认维克托,喊着“广场明星不死”。卡尔召维克托到首相府,对峙在昏暗的会客室。卡尔冷笑:“你的晨曦?你的债主更想要你的命。”维克托醉醺醺地回:“没我,你连老鼠都不如。”卡尔眯起眼:“明星?不过是我的麦克风。”维克托昂首:“麦克风?我是诺瓦的脉搏!”两人针锋相对,门外却传来新的欢呼声。

一个新面孔登上广场的临时舞台,自称“新广场明星”,嗓音模仿维克托,喊:“诺瓦的晨曦新生在望!”他举起一块破碎的LED屏,标语换成了“新生在望”。人群安静片刻,再次爆发出掌声。贫民窟的工人、豪宅区的精英、先知派和理性派,短暂“合”在新广场明星的旗帜下。卡尔看着直播,烟头烧到手指,喃喃道:“诺瓦国想要什么?你们想要什么?”维克托跌跌撞撞逃出广场,躲进“Rusty Nail”酒吧,灌下一瓶啤酒,低声说:“我还是明星……对吧?”他的声音淹没在人群的欢呼中。

安娜流亡边境,博客早已无人问津。鲍里斯坐在空荡的公寓,盯着烧毁的日记残页,沉默不语。玛丽亚消失在混乱中,没人知道她去了哪。诺瓦国的新“广场明星”站在破碎的LED屏前,挥舞新旗帜,喊着新口号。分分合合的循环继续,广场上的人群依旧没人说得清想要什么。卡尔站在阳台,凝视远方的火光,低声重复:“你们想要什么?”维克托在酒吧的镜子前,举起酒杯,对自己说:“明星……对吧?”广场的欢呼声如潮水,淹没了一切。
后记
想法这东西都是一闪而过。有了AI哪怕一个想法也能写完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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